尹晓燕

“在那东山顶上，升起白白的月亮&hllip;&hllip;”
    我喜欢这首歌，并不只是因为这首情歌旋律优美，歌词动人。原因是我喜欢“东山”这个词，这个地名，那个让我梦牵魂绕的山乡。永胜县东山乡是我第一次参加工作，并在那里教学五年的地方。转眼间，离开她已经十多年了，梦中的东山现在是那么的亲近，那么遥远，她真的像是一枚洁白的月亮，柔美动人，让我久久的思念&hllip;&hllip;
    所以，每当我听到《在那东山顶上》这天籁般的歌声，便会在脑海中浮现出我梦中的东山。
    离开东山十多年了，这一天，“好梦丽江永胜篇章&mdsh;&mdsh; 走进东山”在东山乡政府举行，我作为“老东山”的的一员，又是一个文学爱好者，应邀前往东山了。乘坐在开往东山的车上，峰回路转，感觉往事并不如烟，眼前的一切，过去的点点滴滴，回忆有如行云流水，让我感慨万千。不只是公路变宽了，山变绿了，道路两边，绿树成荫，花簇丛丛；也不是往日的沙子路，铺上了柏油，道路两边建起了新房&hllip;&hllip;这个时候的情绪有些怪，我会想起自己现在身处何地，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东山，她的诗意的美和现实美，如此真实地展现在我的内心深处。
    一个地方的美，应该有虚幻的一面和真实的一面，虚幻应该用诗歌来表达，就像我听到的《在那东山顶上》一样，有优美的旋律和诗的情韵。东山对于我来说，并不应该全是虚幻的，真实的生活，五年的教学生活，那里溶入了我真实的生命和感悟，所以，面对我的朋友，我可以具体地告诉他们“具体的”东山乡。东山傈僳族彝族乡位于永胜县城东南88公里，有379﹒2平方公里的土地面积。其实，用另一种更具体的表达方式，那就应该告诉朋友们，东山的东面与楚雄州大姚县隔江相望，南面与本县的东风乡山水相连，西与程海镇接壤，北与六德、仁和相邻。我说得够具体了吧，够真实了吧，即使如此，我还不觉得这些文字的多余和累赘，我还要告诉朋友们，一个用“山”来做地名的东山乡，她的海拔更是体现了山的气质和风韵。东山的海拔是在1100米至3390米之间，想想看，她的相对高差有2290米，山高谷深，流水成瀑，气象万千！
    想着这些，我们乘坐的汽车越爬越高，山路千回百转。一路行走，感觉十年时间虽然短暂，山乡的变化多么大啊。山乡的变化，让我想起了人的变化。山乡可以变得越来越美，但人的变化却不尽相同，随着岁月的流逝，人可以变得成熟老练，但也可以让人感慨岁月的苍桑。那时候，我怀着梦想，天真烂漫，对未来充满着希望。现在，我又觉得东山的生活，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。所以，我的散文、小说，大多与东山有关，因为，东山有我生命的一部分。
    就是带着这样的情绪前往东山，却想起那一年，第一次走进东山。那时是雨季，天下着蒙蒙细雨。现在我闭上眼睛，东山呈现在我心目中的是一幅朦胧清丽的图画。高山之巅的树木苍翠挺拔，所有的树木都向天空伸展着强劲的手臂，直到现在，我依然觉得它们是在等待着我的投入，投入这大山深处的怀抱之中&hllip;&hllip;细雨飘飘洒洒，经过三次的转车之后，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带着我们行走在了通往大山深处的路上。然而，公路被雨水冲断了，几经转折，一辆东风大卡车把我们拉到了东山乡政府&hllip;&hllip;然后，在这大山深处，一待就是五年。五年，从二十岁到二十五岁，好一个青春年华！
    &hllip;&hllip;转眼就到了东山了。[]
    感觉是在回忆和梦想中到达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山乡的。走进东山，眼前还是我熟悉的街道，阶梯式的房屋，古老而有乡土气息的商店，街道旁边，还是那些山和水，所到之处，依旧是我熟悉的面孔。只是，今天的东山，多了节日的气氛。今天是“阔时节”，傈僳人的传统节日，让这条古老的街上飘着彩旗，流淌着音乐，人们身着节日的盛装，他们兴高采烈地在并不平坦的街道上载歌载舞。
    由于我们路途比较远，到了东山，庆祝活动很快就开始了。这是我看到的东山最大最热闹的活动，活动场面大，参加的人数多，气氛非常热烈。我看到参加活动的不但有东山人，不但有县里来的文艺工作者，还有市里和附近县里的艺术工作者。这不能不让人感慨，一个偏僻的山区乡，能举办如此大的活动，它不但要有组织能力，而且要溶入这个乡组织者和参与者的激情，没有想象力，没有那些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，这样的活动是办不好的。
    所以，这个时候，身临其境，我总是觉得，美好的未来一定属于东山。
    东山的少数民族能歌善舞，再加上有其他文艺工作者参加，活动丰富多彩，让我也充满想象力。特别是来自东山乡村里的节目，让我感到村民们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欢欣。应该说，阔时节是他们自己的节日，他们有理由歌唱，有理由舞蹈。他们为什么不歌唱呢？改革开放以来，东山乡各族人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特别是近几年来，东山乡党委政府真抓实干，带领群众走出了一条他们自己特色的路子。眼前的一切就最好地证明，在东山，坐山吃山不再是一句空话，多少人已经唱响“山字经”，富裕起来，靠自己的双手，勤劳致富，并得到了回报。
    在活动中，我感觉最有意义的一项，就是奖励致富农民。这个时候，我不太关心他们的收入是多少多少元，多少多少斤，但东山乡党委政府鼓励致富，带动人民群众增产增收，这实实在在是一顶让人感动的事情。我在东山教学的时候，那里的孩子有好大一层读不起书，上不起学，穿不暧，吃不饱，都是穷困带来的。现在的党委政府，就是要下最大的决心摘掉贫穷的帽子。
    我悄悄地为东山人民祝福祈祷。
    丰富多彩的节目表演完以后，我便独自一个人走在了街道上，我想静静地看一看那些喜悦的乡民，看一看东山乡村的变化。一个地方的变化，不只是看他们的新房，收入，还可以看他们的精神面貌。走在街道上，我有一种感觉，东山少数民族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，他们的喜悦，只有用歌声和笑声来表达。
    他们为什么喜悦，为什么歌唱？
    我想起了在往东山的前一天，我查看到的东山乡的资料。据《云南日报》、《丽江日报》报道，这些年来，东山人靠山吃山，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。他们把山当田耕，把树当菜种，把核桃树当成蔬菜一样培植，费了不少心血，并得到了回报。
    实践证明了东山人最爱说的一句话：走不出大山，走得出贫困。
    路子对头加上苦干巧干实干，东山人，不出大山也能摆脱贫困。
    东山人，为永胜县高寒特困少数民族乡带了个好头！
    我作为一个“老东山”，真心为东山人民祝福的同时，也得向工作在东山的外地干部致敬！我知道，东山的今天，是东山人民勤劳致富的结果，我知道，这也离不开外地干部的努力。
    我不知道东山有多少所学校，但这些学校的老师，大多都来自外地乡镇。我不知道乡镇里有多少个部门，除了乡政府以外，还有林业，农业，财政、科技卫生、司法等等部门，但这些部门工作的，大都是外地干部，这些人的青春和梦想，都留在了东山。他们背井离乡，把青春年华奉献在了东山。 像我这样在东山工作过的老师不知有多少，和我一起上山的老师，有一部分还在东山默默地奉献着，他们可能会在东山教书育人一辈子。
    想起他们，我眼睛一片潮湿。
    走在乡街上，我抬起模糊的泪眼，看到天空更加尉蓝，再往前走，天也放晴了，月亮干净地挂在东山顶上。
   “在那东山顶上，升起白白的月亮&hllip;&hllip;”想起东山往事，想起东山的变化，我更加喜欢这首歌，在那东山顶上，这歌声让我心旌荡漾&hllip;&hllip;